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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了,小可愛們覺得咋樣?能否高擡貴手收一發?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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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收入,豈不是更好?”

溫姨不同意簡亦的想法,她搖頭,誠誠懇懇地說:“咱是老實人,不能幹那事,虧心,夜裏要做噩夢的。”

兩個人站在門口說話的時候,頂著雞窩發型的於斐然從對門走了出來。

溫姨背對於斐然,沒註意到他的出現,她的說話還在繼續。

等她說完,身後的人及時接話:“沒想到啊,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阿姨您這樣的好人。阿姨,您還接活麽,我就住簡亦對門,要不您連我家一塊忙活著,成嗎?我這活不多,您就給我打掃打掃衛生,偶爾做頓飯就成。工資的話,隨便您說個數。”

反正就是收拾衛生做飯,他們小年輕都是獨居,活計肯定累不到哪裏去,溫姨當然樂意領雙份工資,她忙不疊地同意。

簡亦真不想讓溫姨進門,但於斐然一摻和,已不是她和溫姨之間的事了,況且於斐然還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勸。

最終,簡亦抗不住於斐然那張三寸不爛之舌,應了下來。

簡亦答應下來後,於斐然又覺得一個飯點吃飯,溫姨還得分開兩家做,太麻煩,不如搭夥吃飯得了。

簡亦被磨的完全沒了鬥志,她想也沒想,點頭同意。

……

不是簡亦要疑神疑鬼,是有些事不能細想,一想之下處處透著詭異。

當然,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簡亦的預感。

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,簡亦平靜了幾年的生活,在往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再也沒有平靜過。

後來,徐心機總結他太太那段日子的生活,他說:“就像竈上燒水,火候已到,哪有不沸騰翻滾的道理。”

您直接說溫水煮青蛙得了。

徐太太摩拳擦掌:“我是水裏那只笨青蛙嘍?”

徐先生表示自己很無辜:“我可沒這麽說。我說的是竈上燒水,哪來的青蛙?”

熾熱的日光被遮陰窗簾擋在了外面,20°的室內溫度,降不下孟佳心頭熊熊燃燒的燥火。

她痛拍茶幾上喜慶的紅色請柬,以穿破房頂的音量,嚎嚎發飆:“以前也不是沒說過分手,可哪次不是說說而已。哈,現在是怎樣,狼真的來了?!”

孟佳手掌拍打下的請柬上寫著——

送呈簡亦小姐臺啟,謹定於九月五日為鄒輝、張園舉行結婚典禮敬備喜宴。

鄒輝是孟佳的男友,現在應該說是前男友,同時也是簡也的狐朋狗友。

簡也和孟佳是大學同學,鄒輝讀的是醫學院,當年簡也從中牽線,促成了鄒輝和孟佳的“良緣”。

大學畢業,孟佳沒回老家,她為了愛情,跟著鄒輝來了陶安。本以為順風順水將走至天荒地老的愛情,現在和別的女人擠在一張喜帖上。

請柬是同城快遞到簡亦手裏的,同時還包括簡也那份。

無異於平地驚雷,簡亦被紅色炸彈嚇得心驚肉跳,驚嚇過後她打電話問孟佳的感情現狀。

結果,孟佳給出的答案是正在戀愛中,男友鄒輝。

不過這段時間正在冷戰,她在等著鄒輝先低頭認錯。

正在冷戰中的戀愛?

您知道您的戀愛對象,即將迎娶新娘了嗎?

還有,新娘不是你。

所以,別等了,他再也不回來了。

當然,在孟佳不明情況的前提下,簡亦不敢直通通的對她說這些話。

掛斷孟佳電話,她又給鄒輝的渣友簡也同志打去電話。

那廝正不知在何處逍遙快活,對於自己倆好友的事,一問三不知。

這事怎麽說呢,簡亦覺得,即便她不告訴孟佳,孟佳早晚也會知道。

但,那得等到什麽時候?

等到人家婚也結了,洞房也入了?

可被蒙在鼓裏的這段時間,孟佳還眼巴巴的等著人家回去哄她。所以是該瞞著她,還是該提醒她?

事實上不用簡亦提醒,當她還在糾結中時,比她遲了一天,孟佳也收到了男友的結婚請柬。

……

簡亦恨鐵不成鋼,責備孟佳:“你讓我說你什麽好,分手是能隨便說著玩的麽?”

孟佳委屈又氣憤,氣得“哐哐哐”直拍桌面。
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都說多少次了,哪次不是說說氣話而已。再說這次不是我說的,是他先提的。”孟佳說,“所以,我才很生氣,堵著一口氣等著他後悔了,來找我認錯。”

“賭氣?因為你的臺詞被他搶先了?”簡亦嗟嘆,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,她捏捏孟佳的手腕,“那現在呢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怎麽辦?能怎麽辦,就分手了唄!”

孟佳擡起頭,滿目淚紅,眼裏卻沒有一滴淚。

她看了眼簡亦,又垂眸看向桌上的請柬,“簡亦,你看看這個酒店,沒提前個半年仨月,能訂到酒席嗎?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?”

為什麽,簡亦也想知道為什麽。

……

於斐然這兩天沒住這裏,因為感情的事孟佳情緒很崩潰,簡亦顧忌她的面子,午飯過後便讓溫姨回家了。

晚上。

終於把孟佳哄睡,簡亦卻靜不下心來工作,她挨個房間轉了一圈,看到衣帽間角落堆著一些不穿的舊衣服。

靜站房中片刻,她把舊衣服裝進袋子裏,拎著下了樓。

小區舊衣回收箱的構造特別,簡亦一時沒找到打開的方法。

終於在她找到打開方式時,也聽到有人說:“這裏。”

結果就是那麽寸,那人指揮的手指,和簡亦打開回收箱的動作神同步。

結果的結果,回收箱打開的同時,簡亦聽到他低叫:“疼,我的手指!”

呃……熱心人的手指被簡亦夾在了回收箱擋板和箱體之間。

“糖兒,你若是把老徐夾成了殘疾人,可是要負責的喲。”

幾天沒出現的於斐然站在一旁,一邊看熱鬧,一邊笑著打趣。

借著昏黃的路燈,簡亦低頭去看徐奕昂的手指。

“沒事吧?”她語氣不自然地問。

“我說有事,”頭頂上方的人,悶聲道,“你會負責嗎?”

簡亦伸出手指,狠戳某人的傷指,粗聲粗氣地說:“會!醫藥費,誤工費,精神損失費,您看看您這根手指值多少錢,我賠給您。”

她下手沒個輕重,徐奕昂反手彈她不安好心的手指:“我不缺錢。傷到哪裏賠哪裏,我要你交出一根手指,隨便我處置。”

“……”

☆、乖才有糖吃·11

簡亦心說,一言不合就耍流氓!虧網友還說他人帥心善,姑娘們還把他封為2019年度最想嫁的人沒有之一。

為什麽這麽說呢。

因為,昨天丁謐分享給簡亦一條微博截圖。

內容是一名騎電動車的女子遭遇車輛刮擦受傷倒地,並且因裙子過短,曝光了。

這時一位晨跑的路人路過,他脫下自己的T恤幫女子蓋住下半身,並幫忙報警打120。

然後把女子交給其他路人看管後,好心人以手擋臉,迅速離開了事故現場。

好心人極其重視隱私,他從脫下T恤後就開始以手半遮面,但即使如此還是被人拍了照片掛上了網。

照片中男子半裸上身,勻稱有型的骨架上覆蓋著薄薄的肌肉,身材非常之養眼悅目。

最重要的是,雖然他半遮面還低著頭,但眼睛堪比探測儀的網友們,還是看出了他的臉,就像他的身材一樣令人賞心悅目。

不止因為他暖心的舉動,還因那令人春心蕩漾的身材和面孔,這條博文迅速登上實時熱搜榜。

其中有條“2019年度最想嫁的人沒有之一”的評論,引來無數同想嫁的回覆。

丁謐截圖給簡亦,不光是因為微博內容,更因微博中的事故發生在陶安,微博中的好心路人貌似是徐奕昂。

但她又不確定,所以發來問問簡亦。

即使圖中只有好心人的一個背面和側面,但簡亦甚至都不用看側面,只一個背影,她就已經認出徐奕昂。

當時為了確認,她立即登錄微博搜找,然而奇怪的是那條博文只在網上待了不到半小時,就消失無影了。

對此,丁謐說:“徐奕昂人品不錯啊。而且做好事不宣揚且刪博文之舉,更是低調的霸氣。”

此刻,簡亦斜睨一言不合就調戲她的某人,心說:他人品好麽,人品好怎麽還調戲良家小姑娘?

算起來兩人已有接近半個月未見。

她在B市時,徐奕昂說去找她,結果他還未抽出時間去,她已經回來了。

還是回來好,一個城市住著,只要想見隨時都能見到,雖然她不怎麽待見他。

三人一前兩後往家走,於斐然貌似自言自語,實則說話給簡亦聽:“不行,我得給溫姨打個電話,跟她說往後多做一個人的早飯。”

果然不出所料,簡亦聽到他的話,猛地頓住了腳步,回了頭。

她一臉疑惑又警惕的樣子好笑又可愛,她問:“為什麽多做一個人的飯,你女友要來住?”

“哥單身,沒女友,是你徐哥哥來住。”於斐然笑吟吟地說,“他家水管爆了,家具地板都毀了,得重新裝修,這段時間暫住我這裏。”

巧合這事,一次是巧合,兩次還算巧合,再來一次要怎麽說?

水管爆了?

裝修房子?!

騙鬼去吧!

簡亦不信於斐然的說辭,徐奕昂知道,他從來也沒小看簡亦的智商。

說句無奈的話,徐奕昂不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人,尤其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他甚至沒有很多時間去戀愛。

然而看看他們如今的狀況,如果不住一起,想見一面都不是輕松的事,更別說改善什麽。

說句霸道又無賴的話,他搬來住的原因,簡亦信不信都沒關系,即便她立即翻臉走人,可能也逃不出他設置的天羅地網。

繁星閃閃點綴蒼穹,一陣微風吹來,樹枝搖曳帶動起一股清新的香氣,姑娘的長發裙角也隨之拂動。

徐奕昂一瞬不瞬地望著幾步之隔的姑娘,忽然間身體仿佛被一種淡淡的酸澀籠罩了起來一樣。

他搖頭,勾唇一勾,劃出一道艱澀而無奈的弧度。

對不起啊,我的愛給你帶來了困擾和苦惱,但我真的沒辦法,對不起。

……

第二天是周末,徐奕昂已做好準備迎接簡亦的小情緒,沒成想人家壓根沒有任何不良情緒。

反觀她的朋友,面色陰郁、眼底烏青、精神萎靡,一看就是遇到挫折了。

本著對門而居同桌吃飯,基本可算一家人的友好心態,於斐然給出關心:“是遇到什麽困難麽?跟哥說說,看看哥能不能幫上忙。”

簡亦聞言,從飯碗上擡起頭,目光不善地掃了徐奕昂一眼。

徐奕昂被她那一眼嚇得心肝微顫,然後聽她說:“遇到人渣了,小於哥,你說對付渣男什麽法子最好?”

這事還蠻難說的。

你說鄒輝渣嗎,但是人家確實是和前女友說分手後,才和現任步入神聖的婚姻殿堂的。

可要說的他不渣。

天理難容!

就像醫生看病,你得知道病狀,才能對癥下藥。於是乎,於斐然問:“他怎麽個渣法?”

一聽這話,孟佳來了精神,她劈裏啪啦把她和鄒輝的恩恩怨怨說了個明白。

待她說完,徐奕昂就事論事,提出疑問:“你怎麽知道酒店是幾個月之前訂的?沒準人家有關系,三天前訂的,也不是沒可能。”

簡亦聽到這話,眼睛裏忽地噴出一股火苗,一副要將替渣男說話的徐奕昂燒成灰燼的模樣。

“昨晚我托關系查了,四個月零二十三天前訂的,是不是四個月!?再說甭管多久前訂的,就憑他和前女友分手沒多久,緊接著就結婚這事來看,他也渣的無疑!”

徐奕昂:“……”

於斐然側目看徐奕昂,小眼神具有戲:叫你多嘴,踩雷了吧。活該!

“腳踩兩只船啊!”於斐然義憤填膺,“如此人渣,必須讓他掉水裏。”

“怎麽個掉水裏法?”孟佳問。

“這個嘛,得從長計議。”

孟佳和於斐然說話期間,簡亦收到一條信息,來自徐奕昂。

【徐奕昂:你剛那眼神什麽意思?咱倆之間又沒有第三者。再說我只是就事論事,又沒別的意思。】

【簡亦:是沒第三者,可你有小青梅!】

【徐奕昂:又胡攪蠻纏,是不是?如果不信我的清白,那你來驗身吧。】

簡亦的眼睛從手機屏上移開,斜眼看徐奕昂,有種想錘爆他豬頭的沖動。

驗身證清白!?

咋驗?

驗你的活兒怎麽樣嗎!?

從徐奕昂身上,簡亦看到,不管曾經性格如何,到了一定歲數後,或多或少都會被經歷和歲月磨礪的喜怒不太形於色。

遙想年少的徐奕昂,有點痞壞不羈又有點清高傲嬌,可如今的徐奕昂,多數時候是沈靜而漠然的。

不過這幾天他的好心情明顯寫在臉上,簡亦仿佛看到了二十歲的他,忍不住好奇,她偷偷問於斐然:“小於哥,老徐買的彩票中大獎了?”

“NO,NO,NO.”於斐然晃動著食指,臉上洋溢著與有榮焉地笑,”中獎是真的,但不是買彩票,是他的作品獲了那啥啥建築獎,據說在建築界分量很重。”

“普利茲克?”

於斐然哪會清楚的記得建築界的事,他大手一揮,豪邁地說:“是吧?我忘了,甭管啥獎,反正是獲獎了。”

腦袋瓜一轉,小於同志計從中來,機會嘛,不制造哪裏來。

“哥這輩子最服有才華的,我想攢個局幫老徐慶祝一下,怎麽樣,來吧。”他補充道。

又在打她的註意!

簡亦委婉拒絕:“再說吧,最近在忙一個本子,時間比較緊。”

雖然表面看起來傻白,但他可不真傻,於斐然察言觀色:“成,到時你有時間就去,沒時間就算。”

……

在外人看來,徐奕昂的事業無疑是成功的。

他本人專業功底紮實工作游刃有餘,DZX項目不斷一片風生水起之勢。

然而,誰的成功都不是從天而降的,尤其在當前激烈的市場競爭之下。

比如三年多前。

當時某市大型綜合體項目競標,徐奕昂帶隊,全體設計人員不遺餘力的設計制圖兩個月。

在競標中徐奕昂團隊的投標方案,被業內專家評審組評為第一名,然而送交主管領導審批時,卻敗給了第三名,原因是第三名的主創設計師更有名氣。

“……”

徐奕昂被氣到沒脾氣,但又能怎麽辦,只能在各方面不斷的提升自己做到更大更強。

所有收獲都是他拼搏過後應得的,如果因此還能獲得額外收獲,傻子才會拒絕。

於是乎,當於斐然跟他說攢局之事時,徐奕昂二話不說,答應了。雖然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低調做人。

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是一出宮心計,沒人時時刻刻堤防身邊的朋友,因此只要於斐然有心設計,簡亦很難一而再的逃脫。

慶祝宴那天簡亦本想自己打車去,但她還未出門,徐奕昂已按響了她家門鈴。

……

夕陽懸掛,染紅了半片天幕,公路上車流不息,堵塞了交通。

其中一輛車內坐著一對年輕男女,姑娘懷裏抱著一只布朗熊玩偶,側著臉望著窗外。男人則側目凝視著姑娘,輕緩柔情的音樂緩緩的流淌在仿佛被冰封了的車廂裏。

簡亦懷裏抱的布朗熊是她買的,當年從網上看到一個帖子,她便學著買了一只熊放徐奕昂副駕駛座上宣告獨占權。

如今幾年過去,徐奕昂換了車,而這只熊也隨之轉移陣地。

不過簡亦敢篤定,這只熊的現身,是徐奕昂這只心機鬼的刻意為之。

因為這都幾年了,如果它天天坐副坐上,光太陽曬也把它曬給爛了,哪會是現在這個樣子。

不過,他一直很好的保留著,是真的。

可他如此明晃晃的把心機擺在臺面上,是當她傻,還是篤定她一定吃他這一套?

簡亦不動聲色的翻了翻白眼。

交通狀況慢慢好轉,徐奕昂轉動方向盤,車子駛上高架。

為了能給他們多些獨處時間,於斐然訂的餐廳與簡亦家一東一西,吃頓飯還得穿越整個陶安市。

車子下了高架後還要再走一段路,這段路車輛較少,徐奕昂提快車速,然而就在他提速的同時,後面那輛車也突然加速了。

徐奕昂眉頭微蹙,從反光鏡中回看。

只見華燈初上的公路上,他的斜後方是輛普拉多,雖然距離很近,但對方車窗貼的黑乎乎的,完全看不清裏面的情況。

從上高架起,徐奕昂就發現這輛車不遠不近的跟著他,當時他沒多想,然而四十五分鐘過去了,這輛車依舊跟在後面。

駕車間隙,徐奕昂瞥了一眼安靜了一路的姑娘,下一秒,他單手壓向她放置於腿上的手腕。

溫熱的掌心觸到皮膚的剎那,簡亦的心臟猛地一顫,她立即警惕地看向徐奕昂。

不過徐奕昂卻沒看她,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指頭緊了緊,然後松開,緊接著簡亦聽到他說:“這裏沒什麽車,咱們飈一下怎麽樣?”

徐奕昂有幾個朋友是吃喝玩樂的行家,徐奕昂本人也是個貪玩的主兒,他的車技雖達不到專業級水準,但在俱樂部裏跟朋友們玩玩不成問題。

不過他是個做事有分寸,分得清場合的人。

可眼下居然想在城市公路上飆車?

怕是抽風了吧!

但容不得簡亦拒絕,一聲“坐好”過後,車子突然加速變道。

如徐奕昂所料,那輛普拉多也加速跟了上來,而且車子已壓線逼到了他車邊上。

額角猛地一跳,一種搞不清,卻明顯不好的感覺席卷而來。

這時簡亦也看出了不對勁,她問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不知……”徐奕昂的話還未說話,那輛普拉多突然側撞了上來。

霎時間,撞力使得簡亦重重砸上車門,她吃痛悶哼,與此同時,耳邊傳來徐奕昂急切的關心聲。

“我沒事。”簡亦重新坐好,一手緊抓安全帶,一手緊抓車門上方把手。

哐當——

又是狠狠一下頂撞。

若不是徐奕昂的車速猛然一提,堪堪躲過,這一撞恐怕已把車子撞翻。

鐵皮撞擊發出的聲音,刺耳到令人頭皮發麻。簡亦眸中滿是驚愕,她終於不敢置信地說:“他故意撞我們?”

☆、乖才有糖吃·12

本以為只是跟蹤,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。

生死一線之際,徐奕昂沒時間回應簡亦。

他觀察路況,調轉方向盤,腳下輕松油門,在普拉多以同歸於盡之勢撞上來時,打緊方向盤,腳下油門一踩到底。

暮色四合的蒼穹之下,空曠的公路上,一輛汽車猛地撞向另一輛車的後身,被撞的車狠狠一顫,車後輪打了個滑。

下一秒車身穩住,司機方向盤一打,車子飛速逆行而去。

……

“操,這樣也能讓他跑了,你是幹什麽吃的!”

第三撞時,卯足了勁的普拉多因剎車不及時,撞上了路中間的護欄。

安全氣囊彈出來的瞬間,司機的手機響起,他按著暈脹著腦袋接電話。

電話接通的瞬間,聽筒裏的怒罵聲劈頭而來。

普拉多司機艱難轉頭,晦暗不明的目光緊鎖車流中疾馳狂奔的攬勝。

……

在逆行造成事故之前,徐奕昂將車拐進一條小路,七繞八拐之後,車子停在了一個老式居民區外。

車子熄火的瞬間,徐奕昂解開身上的安全帶:“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

危急情況下,人的所有表現都是完全真實而出於本能,昏昏暗暗的光影裏,簡亦看到徐奕昂頭發淩亂,眉頭緊擰,臉上表情是焦急與緊張。

“說話啊,哪裏疼?傷哪了?!”

因為簡亦的怔楞,他再次發問,聲音急慮,尾音微微顫抖。

他們都是平凡家庭長大的孩子,縱使命運有舛,但總得來說,成長道路平凡而無奇。

他們沒有經歷過危及生命的大風浪,更別說這種帶著謀殺性質的事件。

徐奕昂擔心簡亦是被嚇壞了,顧不上太多,他張開雙臂,小心翼翼地把她摟進了懷裏。

“咱們現在就去醫院。不怕,不怕,沒事了,沒事了啊。”哄孩子似得,他輕撫著她的後背,柔聲說。

過往的歲月,那些輾轉難熬的歲月,讓簡亦的心結成了疙疙瘩瘩的冰面。

冷硬而堅固,難以融化的冰面。

然而此刻,當徐奕昂因緊張而顫抖的身體觸碰到她的瞬間,簡亦竟然聽到了冰面下水流潺潺的聲音。

突然間,一股酸澀感以勢不可擋之力噴湧而起。

不消片刻,冰面裂縫,摻雜著苦澀的暖流緩緩滲出。

過於強烈的情感,在完全沒有防備之下起伏波動著,沖擊的她鼻子發酸,腦袋卻一點點清醒過來。

她推開徐奕昂,抽抽鼻子,說:“我沒事。”

徐奕昂不錯眼地看她,俊雅的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擔憂:“真的沒事?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

“真的沒事。”簡亦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,她穩定情緒,試圖讓理智占據上峰。

“你惹到什麽人了嗎?”她問,“為什麽有人故意撞我們?”

徐奕昂茫然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
說到這個他真的是一頭霧水。

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,為人處事雖不算人人稱讚的老好人,但也不是蠻橫跋扈之人。

即便行業有競爭,但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正常競爭。

難道他已才華橫溢到令人嫉妒的心生惡毒歹念?

不,這也太扯了。

難道是父親那邊?但是誰會蠢到如此明目張膽的害人性命。

“先不想這些了。”徐奕昂說,“咱們先去醫院。”

簡亦觀察他的身體:“你傷到哪裏了嗎?”

兩人均無明顯的外傷,但安全起見,徐奕昂強還是制性的帶簡亦去了趟醫院。

一圈檢查走下來,兩人除了幾處軟組織碰傷之外,並無大礙。這讓神經緊繃了一晚上的徐奕昂,瞬間松了一口氣。

……

城市道路上公然發生惡劣事件,即便他們不主動報案,警察也會通過監控找上門。

於斐然給徐奕昂打電話時,他們正在警局錄口供。

警局內,徐奕昂把近一年內發生的事反覆回憶,但仍舊茫然無頭緒。

受害者沒頭緒,警察也沒法強勢逼問,只能後續慢慢調查。

口供錄完後,兩人步出警局。

如果只是徐奕昂一個人,即便出了這種事,該赴的約他仍舊會去,但如今他不是一個人。

從警局出來後,他給正往這邊趕的於斐然打了個電話,然後帶簡亦打車回家。

回家路上,兩人並排坐在出租車後座上。

簡亦面向車窗,貌似是在欣賞霓虹闌珊,實際透過車窗反射,看身邊的人。

因為某人已保持一個動作,凝視了她整整十分鐘了。

其實,最初簡亦確實是在欣賞窗外風景,但當餘光一次又一次掃到他的凝視時,她的註意力就不自覺的偏移了。

最終,她熬不過他,她又羞又憤,轉頭,沒腦子的逼問:“你老盯著我看什麽?”

徐奕昂先是一楞,繼而唇角一揚,清朗的眼底漾出了淺淺笑意。

“突然覺得很幸福。”他說。

簡亦:“……??!!”

簡亦張了張嘴,卻沒發出一個音節,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回應什麽。

於是她轉頭,打算繼續欣賞窗外風景。

誰知腦袋剛一轉,臉頰被人捏了一下。

是真捏,絕對不是什麽不輕不重的寵愛力度。

什麽毛病啊!

簡亦轉頭,捂著微痛的臉頰,怒視作惡者。

她瞪圓了眼睛,倆腮鼓鼓的樣子,可愛又好笑。

知道她這是生氣,但徐奕昂仍舊想笑。

他憋著笑,無辜地說:“想看看是不是真實的。”

簡亦:“……”不是真的,難道是塑料的?

生氣讓人昏頭。簡亦擡起手,毫不客氣的捏上他的臉。

狠掐了一把,告訴他:“這樣,感覺更真實。”

他摸摸被她掐過的地方,她看到那處被她掐紅了,也看到他眼底溢動著溫寵的笑意。

“嗯,是真實的,我感覺到了。”

她聽到他認真甚至有些鄭重地說。

毫無征兆的,“哢嚓”一聲,簡亦感覺,她的心面上好像又裂了一道縫。

什麽毛病啊!

有病吧。

……

兩天後,警局給徐奕昂打來電話。

那輛普拉多是套牌車,找到時車輛已毀壞嚴重,所以,一時間難以查找線索。

警局那邊還在繼續追查,徐奕昂這邊又沒有頭緒,只能慢慢來。

C市項目需要協調的問題不少,加上手裏還有其他項目的一些收尾工作要處理,徐奕昂這個號稱要半休的人,最近忙的總是踏著月色而歸。

車子進了大修廠,為了上下班方便,他暫時搬回了自己家。

那個號稱正在裝修的家。

工作上加班趕工,累的畜牲不如就算了,生活上也焦頭爛額,讓人頭痛。

前天他媽隋女士給他打電話,說是他爸授意的,有人給介紹了一姑娘,條件非常不錯,讓他務必抽時間見一面。

徐奕昂生日小,十二月份的,然而生日再小,抵不過歲月如梭,眼看著就要三十一歲了。

他媽說,即使現在提倡晚婚晚育,但他若是再拖下去,晚婚晚育也不給他當擋箭牌了。

結婚,他想啊。

他想結婚的念頭,比他老媽想抱孫子的心情,要瘋狂迫切一百倍。

可是某人不合作啊,他總不能綁她進民政局吧。

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,媳婦也不是一夕能哄上床的。

不過呢,時間沈澱了徐奕昂身上的躁急,賦予了他足夠的耐心和圓滑的智慧。

他是一個理智而機智的狩獵者,只要他想,小綿羊無處可躲。

想起家裏的小綿羊,幾天不見甚是想念。忙碌間隙,徐奕昂抄起手機給她打去電話。

電話接通時,簡亦正在霹靂巴拉趕稿子。

兩人一問一答,進行了一番獵人與獵物間的有趣問答,簡亦被搞炸毛之前,徐奕昂笑著掛了電話。

不得不提一句,在徐奕昂感嘆自己忙的畜牲不如的日子裏,簡亦也過的滿肚子牢騷,急需來個出氣筒。

大概是前些天玩狠了,這兩天於斐然做乖寶寶,宅家裏修身養性。

孟佳呢,自從徹底失戀後,她白天上班,晚上回簡亦家療傷。

按理說四室兩廳的格局,住個客人還不是小事一樁。但裝修房子之時,簡亦壓根沒想過要收留客人這回事。

衣帽間、健身房、書房加主臥,儼然沒有客人的房間。

於是,孟佳仗著情傷在身,硬是和簡亦擠上了一張床。

幾年單身生活,讓簡亦非常不適應與人同床共枕,於是乎她失眠了。

孟佳是個小沒良心,對簡亦的失眠,她非但沒覺得內疚,反而嘲笑簡亦神經。

“沒法跟人同床共枕,你以後結婚了怎麽辦?”孟佳問她。

簡亦嗤之以鼻:“個SB,你能和我老公比?”

“哦,也是!”

大概是想到了鄒輝,孟佳情緒瞬間低落。

又是一個明月高懸的夜晚,八月底的陶安依舊燥熱難耐。

晚上十點,徐奕昂下班。

因明早還有會議,原本沒想去簡亦那邊,但是回到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,即使精神已疲憊的猶如一灘爛泥,仍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
半個小時後,徐奕昂站在了簡亦家門口。

腕表上顯示此刻時間為二十三點十五分,顯然已不適合再去敲她家門,雖然已又一周沒見她。

徐奕昂在簡亦家門前站了大約十分鐘,然後轉身走向對門,推開門的瞬間,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。

他換上拖鞋往裏走,餐廳內一桌子殘羹剩飯,客廳內三個酒鬼東倒西歪。

人生中總是充滿諸多峰回路轉,想見時不適宜,放棄時她又出現在你面前。

“怎麽回事?”徐奕昂面色不悅,沈聲質問於斐然。

於斐然撓撓頭皮,強裝厚臉皮,憨笑:“你來的正好,你家寶寶喝多了,快把她抱回家。”

酒是失戀最好的伴侶。

今晚的孟佳一如既往的心情不好,於斐然呢,剛從朋友那裏順了一瓶好酒,於是大方的邀孟佳共飲一杯,名曰借酒消愁。

徐奕昂這廝,雖然在國外待了許多年,但骨子裏中國男人的某些傳統觀念根深蒂固。

於斐然知道,老徐不反對簡亦喝酒,但絕對不喜歡,他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家寶寶喝酒。

其實他真的沒想灌醉簡亦,但是,簡亦這丫頭是那種喝至微醺,越喝越放得開、越喝越自己找酒喝的家夥。

他能怎麽辦,他也很無奈啊。

此時,孟佳雖然尚未睡著,但顯然已醉的不輕,徐奕昂彎身抱簡亦時,她還在和於斐然碰杯。

徐奕昂抱著簡亦走了幾步,又頓住腳步,警告於斐然:“喝完立即回屋睡覺,不要做不該做的事。”

於斐然和孟佳碰了碰杯,笑呵呵地擺擺手:“知道,知道。你也一樣哦。”

☆、乖才有糖吃·13

不知簡亦喝了多少,總之,她喝成這副人事不知的鬼樣子,徐奕昂不太高興。

把醉鬼抱回家,扔到床上,又端了盆溫水幫她擦洗,最後,他順便幫她換了身睡衣。

整個過程中,簡亦還算完美的演繹了一攤不知人事的爛泥。

幫爛泥擦臉時,她睜開了眼,她的雙眼因酒醉變得迷離無聚焦。

“喝口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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